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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溫柔品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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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鐘後沈暮出現在26樓總裁辦。

他的一句在等她下班讓沈暮無法逃避。

這裏的燈光都要比員工辦亮一些,踏出電梯,鋪陳純毛地毯的長道一眼望進去有些深。

像走到另一地界,前方神秘未知。

但不是恐懼,可能因為盡頭有更明亮的光照出來。

只是沈暮處於極端緊張,焦慮到抓耳撓腮。

那兩條不對勁的微信消息她撤回得並不及時,不過江辰遇在電話裏只字未提,沈暮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或是聽到。

宣判死刑前一般漫長煎熬。

沈暮一口氣吸得很深,往前走向他辦公室。

玻璃感應門移開時發出聲響。

江辰遇擡了擡眼,目光從文件凝到門口。

沈暮正對著他的方向,熟悉的俊臉出現眼前,和他杳遠的視線直接撞到了一起。

初識某人時那望而生畏的心態卷土重來。

沈暮倏地止步,忽然就邁不動腳了。

偌大的室內水晶燈盈亮,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上,外面的夜色肆無忌憚和光亮摩擦。

他戴著金絲框眼鏡,鏡架連帶那兩顆海藍袖扣都被照射下的燈折出光澤。

她白日時的幻想靈驗,他黑色襯衫的衣領還真往下隨意解了兩顆,隱約露出頸下那片肌理。

從沈暮的角度並不能看清。

但就是這種模糊,將他惹出一許不壞不愛的原欲感。

尤其男人沖她輕翹了點薄唇。

沈暮瞬間慌顫到無以覆加。

在他的註視下,她大腦運轉不過來,聲息在打招呼上卡了殼。

沈暮一時想不到對他合理的稱呼。

眼下沒有外人沒有監控,還叫江總似乎有些生疏,但又沒有其他選項供她挑。

一緊張雙手就習慣背到身後攥裙子。

沈暮極力克制聲調起伏,弱弱啟唇:“江、江總……”

江辰遇笑望她楞在門口:“我是豺狼虎豹麽。”

某種意義上來說,是的。

沈暮緊繃著搖了搖頭:“不、不是……”

江辰遇耐心:“怕我?”

沈暮再搖:“沒……”

“站這麽遠。”

這是一句輕描淡寫的陳述,但精準將她質疑。

白金鋼筆閑閑在他指間搭著,也許是襯衫松了扣子,嚴謹斂去大半,氣質被金絲框眼鏡襯開幾分溫儒雅痞。

沈暮覺得他這樣氣場更壓人。

但還是識趣靠近他辦公桌。

來過很多次,但這回卻是走出了慷慨赴死的悲壯。

沈暮在他面前站定,桌子隔開安全距離。

然而下一秒江辰遇擱下鋼筆,曲指輕叩兩下桌面,示意她到身邊。

“過來。”同時他眸光落到筆記本屏幕。

沈暮不由哆嗦了下。

盡管某人語氣稀松平常,不見異樣,但她做賊心虛。

等她磨磨蹭蹭走近,江辰遇指腹在觸摸板滑過,平靜淡聲:“想聽麽。”

沈暮腦袋一振,登時警鈴大作,急忙擺手:“沒有沒有,不是我要聽的,我沒想聽……”

江辰遇撩了撩眼皮,便見她面頰通紅,著急忙慌否認,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。

他淡淡挑眉帶出一點疑惑。

沈暮在他沈著的目光中寸寸靜下來,餘光瞥了眼筆記本屏幕,發現他剛剛打開了某DAW音頻軟件。

備註——

《蜜謀》插曲片段Brant版。

沈暮咯噔,胸腔放慢起伏。

反應小半會兒,她溫溫吞吞低聲:“你是說……聽demo嗎?”

江辰遇流出洞察人心的註視,明白過來什麽,淺淺笑了笑。

他這時候笑,沈暮難不理解成是他在向自己證實她想多了。

大概是早晨在電梯間同事們的聲音太響,他聽到了她們的聊話。

沈暮如是認為。

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跳慢慢落回。

故作輕松地問:“可以嗎?”

江辰遇依舊氣定神閑:“隨你。”

沈暮此刻認定他肯定是沒來得及查看那什麽男人喘氣多性感的素材,光顧著僥幸自己撤回得快,沒發覺某人眼底掠過的黠意。

心頭蕩漾著絕處逢生後的愉悅。

沈暮終於牽出一抹甜笑:“嗯,好啊。”

吊帶白裙質地輕薄飄逸,和她紅暈未褪的臉蛋顏色對比明顯,雙眸盛著清澈的笑,前後反差太強烈,強烈到萌生可愛。

江辰遇微不可見地彎了下唇,垂眸整理散在桌面的幾份合同。

漫不經心。

“你以為我在說什麽?”

沈暮笑意略頓,看著他疊好合同隨手放到一旁,而後不急不徐站起,一瞬成居高臨下俯視她的姿態。

心頭湧上一陣忐忑,沈暮突然不甚自信。

就在她惴惴不安之際,男人放緩語速,字句低沈但清晰:“上班開小差。”

沈暮揚起的笑弧遽然消失。

辦公室也倏地陷入死寂。

江辰遇今晚是特意在辦公室等她的,微信消息自然第一時間看到,但起初江辰遇沒在意,畢竟她錯發的烏龍並非頭一回。

但這姑娘太招人欺負了。

輕易就能惹得男人生出不懷好意的心思。

江辰遇凝她會,故意俯身近她耳畔,沈暮隨之梗直脖頸,四肢頓時僵硬。

他的唇貼得很近,雖然沒碰到,但呵氣的熱度仿佛已經燒著了她耳廓。

沈暮還驚楞著。

耳邊他的嗓音莫名繾綣起來。

“想聽麽。”

一致的三個字,卻是跟先前截然相反的語氣。

後者的暗示意味過於明顯。

沈暮心猛得收緊,呼吸漸漸不暢,因為無法判斷他下一秒要做什麽。

腰肢忽地被他攬過去,沈暮慌張下指尖無意識往前擋,正好抵在他胸膛。

屬於男人特別的體溫遞來,透過薄襯衫能清晰感知肌理的硬朗。

江辰遇在她耳邊又問一遍:“想不想聽。”

他低磁迷人的嗓音似乎含了點欲。

沈暮腦子轉瞬空白,整個人都緊張起來,手指攥住他部分襯衫布料,不由自主捏緊。

可能挨近的緣故,他的唇無意地在她耳朵輕飄飄蹭過。

沈暮跟著顫了下,只覺得自己的神經從未如此敏感過,她羞得深垂頭顱,有如鴕鳥低頭埋沙。

她整個人幾乎是窩在他懷裏,小小的一只,額頭磕在手背,像是無處可逃,想要鉆他身體躲進去。

生怕後一秒他真要喘給她聽似的。

害羞的樣子太可愛了。

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惹人喜歡的女孩子。

江辰遇噙著笑,最後沒忍住,鼻息發出低低笑場的氣音。

聲聲悶笑突兀傳入耳中。

沈暮頓了頓,懵怔著仰起臉。

一眼望見男人漂亮流利的下頷線,再往上,那張俊面蔓延逞心如意的笑。

沈暮一點點意識到——

他在使壞。

呆了會,沈暮立馬從方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,滿心的驚慌局促一秒被窘迫替代。

其他所有拋之腦後,沈暮當下羞憤得只想捶他:“你煩死了!”

拳頭沒什麽力道,軟軟的,和她的人一樣。

尤其小女生的嬌嗔男人也一向都很受用。

江辰遇唇邊的痕跡越泛越深。

腰肢還被他攬著,沈暮惱羞甩開,驀地扭過身。

悶腔。

“我不跟你說話了。”

江辰遇微楞一瞬失笑。

這種小情緒對他而言極其幼稚,但也許對象是她,他也願意縱著。

江辰遇握住她細白的胳膊,輕輕將人拽回面前:“好了,是我不對,我道歉。”

沈暮現在心還劇烈跳著,瞟開目光一聲不吭。

似乎這回不太好哄。

江辰遇掌心覆到她發,揉了揉:“不氣了,我等了你一晚上。”

他溫柔的攻勢殺傷力有點強。

沈暮眸光輕漾,但最終堅守了底線。

她捂住雙耳:“不聽。”

江辰遇按著她手一點點拉下來。

剛松開,沈暮又馬上捂回去,就跟他較上勁了。

江辰遇眸中溺著無奈的笑:“放下來。”

沈暮癟癟嘴,不易察覺地哼聲。

絕大多數社恐內斂的姑娘,只是沒有遇見那個值得放肆的對象。

沈暮忽然慶幸這四年和他相識。

或許也正因如此,她此刻骨子裏的小脾氣,都是對他的有恃無恐。

而他正樂意慣著,出自這四年蛻變成的偏愛。

江辰遇目光掠到她微嘟的唇。

她的雙唇很漂亮,沒塗亮麗的唇膏,潤澤飽滿,不見唇紋,天生淺淺的紅,讓人想咬一口櫻桃破。

江辰遇忽然斯理開口:“真不放下來?”

沈暮瞥他一眼,抿抿嘴巴,用行動告訴他答案。

她執拗著不依,可不知為何男人眼底反而拂過一絲好整以暇。

“再給你一次機會。”他說。

隔著掌心聽到的聲音深邃感很重。

沈暮沒想透他的話,眼睫慢慢眨著,一片純稚。

像是給足她思考的時間。

大約相視了三秒。

江辰遇突然低下頭,含住了那張適合接吻的唇。

男人好聞的氣息毫無預兆地纏來,沈暮驟地瞠目,眼前電光閃過,思緒轟然崩塌。

沈暮一下慌了,潛意識想推他,手剛覆上他襯衫,江辰遇已經退開來。

前後只是一秒而已。

她茫然無措,只記得他的唇好燙。

半晌沈暮尋回點虛軟的聲:“你……”

“還生氣麽。”

他氣息變重了,像是故意要這麽問。

沈暮不明白兩者有何關聯,但她無法深思。

他一個眼神垂下來,她就被撩得六神無主。

江辰遇單穿一件松解的黑襯衫,搭配眼鏡,溢出斯文又多情的調,和歲月沈澱的性感。

這種獨特的氣質神韻,是男人想征服時你才會展露的一面。

他可能很難駕馭,但每個眉目含情的眼神都在甘願成為她俘虜。

沈暮不知所措,睫毛簌簌顫著。

只一下,她就被他親糊塗了,面色潮紅,思維淩亂。

江辰遇安靜看著這個青澀懵昧的姑娘。

瞳色深如墨玉。

他承認在某方面對她的耐心容易清零,大概是太喜歡她了。

江辰遇指腹壓到她頰側,以端著她下巴的姿勢,嗓音漸趨沈啞:“要不要理我。”

沈暮感覺自己完全被他掌握,臉部他撫著的地方急劇升溫。

她放乖地點了下頭。

江辰遇臂彎勾腰摟她回來:“知道我在等你麽。”

彼此重新親近,沈暮什麽脾氣都煙消雲散。

她此時是溫順的,語調也軟:“現在……知道了。”

江辰遇輕輕一笑,挾著絲啞意:“等會陪我吃飯。”

沈暮木訥瞬,奇怪他這點了怎麽還沒吃飯。

但來不及問出口,隨他最後一個字壓低下聲,江辰遇俯身再吻住她。

落地窗外的夜色光怪陸離。

他沒有和剛剛那般一吮而過,尋到她唇,而後慢慢地加深這個吻。

水晶燈的光傾灑下來,如水一般濯著他們。

整面凈透的落地窗都沒有窗簾的遮擋,初昵的姑娘容易生出被窺探的緊張。

沈暮羞赧閉了眼,開始還輕輕顫著,擔心有人目睹這一切,到最後腳趾都軟了,腦子什麽都再也顧不得,仿佛有無數藤蔓攀爬上來。

空氣稀薄,心跳被裹住。

女孩子的初吻會有一種聖潔感。

盡管發生突然,但他溫柔的品啄,讓她無法抗拒,甚至緩緩淪陷。

沈暮就要站不穩的時候,江辰遇單手摘掉眼鏡丟開,直接推她到桌面。

先前他理整齊的一疊合同從桌上滑落,一張張雪白的紙飛開來,和他們一樣失控地散了滿地。

江辰遇不忘在後面托著,護住她背。

沈暮圈著他腰,稀裏糊塗地想著。

這個大她七歲的男人正在吻她。

原來這就是接吻。

像霧霭彌漫的花園裏一場春雨後的漉,像托起一杯斟滿美酒的水晶杯,點點滴滴入口,然後恍惚,失焦,微醺,她已不再是她。

在攫盡她氧氣的最後一秒,江辰遇放開她。

臉順勢陷進她頸側濃密的發間。

沈暮一獲釋便立馬深呼吸汲取鮮氧,細細碎碎的狼狽幾口氣後,她神思慢慢凝到耳畔他的口耑息。

不是馬拉松長跑後的氣喘籲籲。

而是帶著隱忍,脫控前尋回理智的深重和沈緩。

她聽到了,屬於他獨有的性感。

明明沒有言說任何,卻處處都在引她心馳澎湃。

沈暮雙臂不由抱緊了他些,怕自己躺不住要往下滑。

江辰遇指腹摩挲她耳垂。

喉間還未完全平穩的氣息啞著:“告訴你朋友,晚上我送你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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